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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在你看来，什么样的错误是值得原谅的，什么样的错误又是不值得原谅的呢？”老爷爷轻笑了一下，随即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水杯喝了几口水润润喉，目光平静地望着宋依然。
被老爷爷这样的目光直直地这样看着，突然之间，宋依然只觉得似乎好像哪里有些不大对劲，竟一时之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自己的喉咙处，没有办法说出半个字来。
望着宋依然这一幅如鲠在喉的模样，老奶奶倒是先出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了，“孩子，你是在怨恨你母亲什么？你能告诉我们吗？”
闻言，宋依然先是微微一怔，但随即心底里默默地出现了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询问着自己，自己真的怨恨着陈娟吗？
那真的是怨恨吗？
还是说，那不过是自己因为渴望可以得到她的关心她的关爱，渴望她可以像自己很小的时候那样对自己好所以现如今得不到了，继而才转变成了一种“怨恨”呢？
看着宋依然自己陷入了两难模样的她，老奶奶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她轻轻地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再轻轻地将手覆在了她的肩头，“其实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是不是就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讨厌她，对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宋依然又再次想起了那年因为陈娟的离开，父亲是耗费了多大的努力才将自己拉扯到这么大。
每每只要一想到了宋国良，她就没有办法忘记当年陈娟所做下的那些错事！
宋依然永远不会忘记，陈娟刚离开了宋国良的那几个月的每一个夜晚里，几乎每晚宋国良都会喝酒买醉到深夜，然后就会像一滩烂泥似的醉倒在家里的客厅里，嘴里念叨着的全部都是陈娟的名字，甚至在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自己。
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父亲如此狼狈的模样，从来没有……
“不！我是真的很讨厌她！我讨厌她为什么当初要丢下我和爸爸，我讨厌她为了名利可以泯灭自己的良心，我讨厌她！从她离开的那一刻就讨厌她！从来没有停止过讨厌她！”宋依然像是突然魔怔了似的，眼神呆滞，略带有一丝攻击性地对着奶奶低吼着。
“依然……”徐子骞率先发现了宋依然的不对劲，下一秒刚打算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阻止着她的靠近，却被老奶奶悄悄地看了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孩子，你是不是没有办法忘记当你母亲离开了你们之后，你们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是！就是因为她的突然离开，我爸爸几乎夜夜买醉，整个人萎靡不振了好一段时间！”宋依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回答道。
而她的话音刚落，坐在她身侧的徐子骞只是将诧异的目光落在了宋依然的身上。
因为，这些，她之前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宋依然的心里，是这般地挣扎痛苦着。
徐子骞的神色暗了几分，望向宋依然的眼神中更是暗藏了几分心疼。
“那你现在还记不记得，在你母亲离开你之前，你们的日子是怎么样的呢？”老奶奶的声音很温柔，几乎与宋依然低吼的声音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就像是一个智者一样一步一步地诱导着宋依然说出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