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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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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王府内,房录指挥着各管事做着出行的准备,徐嬷嬷更是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同时给春夏秋冬四人,叮嘱出行的事项。

    王府的事情不必劳心,肖郁宸和叶婉悠成了最悠闲的人。

    请顾嵘在万语楼饱餐一顿,叶婉悠回府后,又收到了一份大礼。

    看着院子里堆着的十几个大木箱,叶婉悠好像已经习惯了。

    徐嬷嬷凑上前将一封信交给叶婉悠,跟着解释道:“这是孟府的官家送来的,王妃的老师听说出巡的事情,让人准备了些衣服、药材和吃食过来,以备路上用。”

    徐嬷嬷说着,心中也感慨着孟夫人的细心。

    光是看送来的东西,就知道是用心准备的,这样一来,倒是让徐嬷嬷省了不少事情。

    “管家已经回去了?”

    徐嬷嬷应道:“管家得知王妃进宫的消息后,就放下东西回去了。”

    “老师太费心了,徐嬷嬷,让人把药材搬到药室去,正好可以配些出门的药。吃食送到我房里,其他的东西,徐嬷嬷看着安排吧。”

    孟夫人的信不长,只是叮嘱叶婉悠出门要注意安全。

    叶婉悠仔细把信收好,换了身衣服去了药室,这一忙,就忙到了第二日清晨。

    直到春宁来敲门,叶婉悠才停下手中动作。

    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后,叶婉悠打着哈欠走出了药室。

    阳光洒进屋内,叶婉悠看了看窗外,揉了揉酸胀的双眼。

    春宁见她满脸疲惫,忍不住说道:“早膳已经备好了,王妃用过早膳后,要不要休息一下?”

    昨夜叶婉悠一直没从药室出来,春宁几人安静的守在门口,等着叶婉悠的传唤。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梳洗过后,叶婉悠恢复些精神。

    脱下带有药味的衣服,叶婉悠还是选了件训练用的衣服换上。

    看着春宁几人疲惫的脸色,叶婉悠笑着说道:“闻了一宿的药味儿,一点都不累。你们几个倒是辛苦了,下次我在药室的时候,不必在外面守着。一会儿我去练武场,你们都回去休息一下。”

    这话叶婉悠说过很多次,但她每次在药室忙,春宁几人都会守在外面。

    好在药室同书房连着,春宁她们不必在外面吹冷风,叶婉悠就随她们守着了。

    春宁四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乌青。

    原本是她们担心叶婉悠,现在反倒是叶婉悠担心她们了。

    叶婉悠很快用完早膳,精力充沛的去了练武场。

    春宁几人拗不过她,只得回屋休息。

    练武场上,侍卫正在听从裴岭的训话。

    看到叶婉悠过来,众人齐声向她行礼问候。

    叶婉悠点头回礼,喊上瑾钰到一旁说话。

    “今日他们不训练了?”

    瑾钰解释道:“回王妃,王爷昨夜下了决定,咱们明日就出发。裴岭刚才正在安排出行队伍,安排好后,就会继续训练了。”

    “怎么决定的这么突然?”

    瑾钰悄声说道:“昨夜接到急报,又有一户人家遭难。好在这次家主有所防范,关键时刻从密道逃了出来。可惜奴仆死了不少,府邸也烧了个精光。”

    叶婉悠惊到说不出话来,这已经是第六家了,在官府如此追查之下,还敢行凶。

    若是不早些抓到他,估计还会死更多人。

    “那你去忙吧,我自己去训练。”

    叶婉悠知道他们都很忙,便不再追问细节。

    这一日的训练很顺利,肖郁宸却并未出现。

    叶婉悠对此并不感到奇怪,训练结束后,她并未急着去找肖郁宸,而是回了玟竹院。

    刚回到院子,就听徐嬷嬷说,前院来了客人。

    “孙家和白家都来人了,王爷刚才派人过来通传,等他们走了,王爷就过来找王妃。”

    “估计是问出行的事情,已经确定明日出发了,徐嬷嬷,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

    徐嬷嬷惊讶之余,应道:“准备差不多了,王妃要不要去清点一下?”

    叶婉悠摇摇头,道:“药剂我还没有准备好,现在时间不多了,我先回药室了。王爷要是过来了,让他去药室找我。”

    此刻的肖郁宸,面对两个即将要随行的属下,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清晨,他派人去通知两家出发的时间,本想让他们快些收拾东西,谁知他们却先后脚来了王府。

    孙惟景是孙次辅的嫡孙,性子过于腼腆,不善言辞,见到生人就感到害怕。

    以孙家的地位,孙惟景但凡开朗一点,也不至于在官场混了几年,还留在内阁打杂。

    而白沐凛同肖郁宸,算是半个熟人了,今日不知道是为何,也成了哑巴一般,不发一言。

    茶水饮了好几杯,肖郁宸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椅子扶手,一副无聊的样子。

    孙惟景犹豫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说道:“王爷,对于明日出行,不知有没有需要下官去准备的?”

    说完这话,孙惟景紧张到不敢直视肖郁宸。

    刚才讲的这两句话,算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肖郁宸看向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房录。

    光是感受到肖郁宸的眼神,就让孙惟景紧张的快要窒息了。

    “你们准备好自己的东西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肖郁宸收回视线,他怕自己再看下去,真要把孙惟景吓出病来了。

    “那,那下官今日......”

    “今日回去准备,明日卯时在王府门口汇合,到时候一起出发。”

    孙惟景话还没有讲完,肖郁宸就直接下了命令。

    孙惟景闻言刚要起身,却发现对面的白沐凛,像是没听到一般,并没有任何动作。

    一番纠结过后,孙惟景只得再次坐好。

    孙惟景的动作,被肖郁宸看在眼里,他看向白沐凛,问道:“白大人还有事?”

    白沐凛没有回答,反倒是对着孙惟景抱了抱拳,说道:“请孙大人见谅,草民有事想和王爷单独说,不知孙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景鸿帝虽然暂时给了白沐凛一个官职,可白沐凛还是习惯以“草民”自居。

    孙惟景巴不得早点离开,他茫然的点了点头,起身行了礼后,匆匆离开了王府。

    看到孙惟景走了,白沐凛不再沉默,直接说道:“昨夜戚首辅让人传话给我,让我随时给他传递王爷的消息。家父自然赞成我这样做,毕竟戚家和白家是姻亲,离了戚家,白家在锦城就更不好立足了。”

    肖郁宸饶有兴致的看向白沐凛,问道:“那你现在告诉本王,是想卖个人情给本王?”

    “怎么会!”

    白沐凛笑了笑,说道:“就算我不说,王爷也会防着我,倒不如我直接告诉王爷,至少能保证我自身的安全。我告诉王爷这件事,是想让王爷知道,我会传消息给戚首辅,至于传些什么,王爷可以给些意见。这样我既完成了家中交代的事,也不会害了王爷。”

    “你如此善解人意,肯定不是为了本王,该不会是为了婉悠吧!”

    白沐凛的笑意更深了,“王爷不会是吃醋了吧!的确,我若是做了伤害王爷的事,婉悠一定会生气。话说清楚,就是为了不让她误会而已。我只是个商人,被卷入你们之间的斗争,实属阴错阳差。这一行结束后,我还是个普通人。”

    “阴错阳差?普通人?”

    肖郁宸冷哼一声,“白公子为何能一起走,你心中有数。你的目的恐怕并不简单,不过,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情,本王懒得计较。”

    白沐凛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含笑看着肖郁宸,那表情好像在说:你能奈我如何!

    透过白沐凛,肖郁宸仿佛看到了叶婉悠的大师兄,他们二人给他的感觉如此相似,都是一副找揍的模样,却偏偏不能揍。

    肖郁宸的小黑账上,又暗暗记了一笔。

    白沐凛没有在王府待太久,白府还有一个让他头疼的人,需要他回去“安抚”。

    从前一日白纤梦得知消息后,就一直央求着白沐凛带她一起去。

    白沐凛好不容易能出门喘口气,当然不能带着个累赘。

    他以公事为由,暂时稳住了白纤梦。

    至于如何安慰白纤梦,白沐凛已经想好了,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肖郁宸身上就得了。

    白府的热闹即将开始,宋府却已经热闹一夜了。

    宋夫人的想法,同白纤梦如出一辙,她想让宋嘉思陪着肖郁宸一起出门。

    在宋夫人看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朝夕相处,肖郁宸才能发现宋嘉思的好。

    而碍她眼的叶婉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铲除掉。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宋嘉思自然就是新王妃。

    一举多得的好机会,宋夫人必然不能放过。

    宋夫人守在宋嘉思床边,苦口婆心劝了一宿,整个人身心俱疲,看上去像老了十岁。

    宋嘉思倒是舒服的很,她躺在床上,藏在柔软的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像蚕蛹一般严实。

    不论宋夫人说什么,宋嘉思都没有半点反应,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傻。

    宋夫人无计可施,思来想去后,她只能亲自出马。

    回屋换过衣服后,宋夫人正准备出府,管家却拿着封家书,拦住了宋夫人。

    管家呼哧带喘的递上家书,“夫人留步,加急送来的家书。”

    宋夫人嫌弃的看了眼管家,却并伸手接过书信。

    “不就是家书么,每个月都寄来好几封,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把信交给翠儿就行,等我从王府回来再看。”

    翠儿上前一步,想从管家手中拿过家书,管家却把家书攥得死死的。

    他拦在宋夫人面前,不让她离开。

    “夫人,这次来的是急报,老奴担心加重 有急事,夫人还是看过之后再出门吧!”

    宋夫人瞪了管家一眼,不情不愿的拆开了家书。

    匆匆浏览一遍之后,宋夫人的神色大变,转身朝着宋嘉思的院子跑去。

    在宋夫人离开后,宋嘉思就起身了,刚梳洗完准备喘口气,就听到外面穿来不小的动静。

    宋嘉思还没来得及躲回床上,宋夫人就已经冲进门了。

    “快看看这个。”

    宋夫人把家书扔到桌上,“就凭这个,你现在必须跟我去趟安王府。”

    看宋夫人脸色不对,宋嘉思快速打开家书看起来。

    家书是宋家老夫人亲自书写的,信上写了两件事,一是宋家的生意遭到对手恶意打击,损失惨重;二是宋家大老爷宋明风,在来锦城的路上遇到山贼,货物被抢,人受了伤,已经送往茗城了休养了。

    宋嘉思放下信,着急的对宋夫人说道:“娘,爹受伤了!我们现在赶快收拾东西回茗城吧!”

    宋夫人一拍桌子,呵斥道:“你没脑子么?你爹有很多人照顾,你回去有何用?当务之急,要去找你表哥,帮忙查出凶手。还有咱们宋家的生意,要是没你表哥出面,还会继续亏损下去。你现在立刻换身衣服,跟我去安王府。”

    宋嘉思心里着急,仔细一想,觉得宋夫人的话也有道理。

    快速换了身出门的衣服,宋嘉思随着宋夫人一起奔着王府赶去。

    肖郁宸送走了碍眼的白沐凛,便立刻去了玟竹院找叶婉悠。

    肖郁宸一进到药室,差点被浓郁的药味呛晕过去。

    桌上、地上放着几个大箱子,里面堆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瓶,看样子是要带着上路的。

    肖郁宸随手拿起一瓶,打开瓶塞闻了闻,味道同之前用过的伤药一样。

    叶婉悠知道肖郁宸来了,头也没抬的问道:“我听说明日出发,需要携带的药剂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肖郁宸放下药瓶,走到叶婉悠身边坐好,为难的说道:“还有一事,需要跟你说一下。”

    “说吧!”

    叶婉悠专注着手中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虽然难以启齿,但我要提前说一下。出门在外为了不让人起疑,我们需要住一间房......”

    肖郁宸觉得耳根发烫,说着说着,连声音都变小了。

    “我知道了。”

    叶婉悠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没有太大的反应。

    肖郁宸以为叶婉悠会反对,没想到她答应的如此顺利。

    果然叶婉悠的想法,都出乎他的预料。

    “你听清楚了我的话?”

    叶婉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疑惑的看着肖郁宸,问道:“王爷,我耳朵好使得很,当然听懂了你的话。王爷放心好了,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我!你这个人怎么......”

    肖郁宸被叶婉悠怼到说不出话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真是好心没好报。再说了,你个小丫头,知道怎么占便宜么!”

    叶婉悠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我当这个王妃,不就占了王爷最大的便宜么!”

    肖郁宸彻底被她绕晕了,似乎每次提到敏感话题,他们二人的性别就互换了。

    “嗯,本王允许你占便宜。出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除了药剂是我准备的,其他都是徐嬷嬷在准备,你可以去看看。”

    肖郁宸想了想,认真的问道:“要不要给你带个厨子?”

    “王爷,不用这么麻烦吧!”

    肖郁宸随口回应道:“不麻烦,外面的东西不一定吃得惯,你跟我出门,不能亏待了你。”

    “算了吧,还是别搞特权了!我本就不是吃王府的饭长大的,不用这么精细。”

    “位极高处,不就是为了用特权吗?安王妃,你要善用自己手中的权利。”

    肖郁宸像个谋士,正在教导不争气的学生。

    “再说了,这次出行,大部分都是我们自己人,你怕什么。”

    “我没有怕,我想尝尝不同地方的吃食。带着厨子,多无聊。”

    “你嘴馋这点我倒是忘了,下午让人把行礼抬到前院去,其他的事情,房录会安排好。”

    在药室待了一会儿,肖郁宸逐渐适应了屋里的药味,闻多了,反倒感觉精神变好了。

    肖郁宸靠着椅背小憩,呼吸声轻缓的像是睡熟了。

    叶婉悠放缓了手中的动作,尽量不弄出声音吵到他。

    肖郁宸以为惬意的时间能长久些,可惜宋夫人没让他得意多久。

    肖郁宸不情不愿的站起身,身上的烦躁之气没有半分收敛。

    叶婉悠感觉他像个刚起床的孩子,正在任性的宣泄自己的起床气。

    叶婉悠不厚道的笑了,“听春宁的意思,宋夫人好像很着急,王爷还不快点去。”

    “王妃笑得这般开心,不会是想念姨母了吧!那就一起去吧,让客人久等,并非待客之道。”

    看到叶婉悠憋屈的样子,肖郁宸的心情好了不少。

    叶婉悠简单收拾了一下,随着肖郁宸去了正堂。

    一进屋,就看到坐立不安的宋夫人和宋嘉思。

    宋夫人一见到肖郁宸,顾不上规矩,上前抓住他的衣袖,焦急的说道:“郁宸,这次你一定要帮帮宋家。你姨父被贼人袭击了,你一定要抓到那帮人,给你姨父报仇。”

    肖郁宸镇定的抽出衣袖,拉着叶婉悠走到主位坐好后,才说道:“宋夫人坐下说话。”

    宋夫人正着急,哪肯听话。

    宋嘉思倒是沉稳一些,她走上前,将家书呈给肖郁宸,并解释了二人的来意。

    肖郁宸看过家书后,又递给叶婉悠。

    而后对宋嘉思说道:“生意场上有输就有赢,宋家经商这么多年,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只要对方不触及律法,本王无能为力。至于宋大老爷遇到匪徒的事情,本王会派人同当地官府打声招呼,让他们尽全力搜捕。”

    叶婉悠把家书还给宋嘉思,安慰道:“嘉思你不要太担心了,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回家看看情况吧!”

    宋嘉思点点头,说道:“我正是这样想的,不知表嫂准备何时出发?”

    “明日就走。”

    “这样啊,我预备今日就动身前往茗城,明日恐怕无法给表哥表嫂践行了。提前祝表哥表嫂万事顺利。”

    宋嘉思心里松了口气,时间刚好错开,这样宋夫人就不会再强迫她一起走了。

    “嘉思你胡说什么呢?谁允许你今日走了?”

    宋夫人一把拽过宋嘉思,样子比刚才还要着急。

    “没有我的同意,你哪儿都别想去。”

    “娘,爹他受伤了,你难道都不担心吗?我一定要回茗城,你拦不住我的。”

    对于宋嘉思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快些见到宋明风。

    眼看着母女俩要在这里吵起来了,肖郁宸烦躁的敲了敲桌子,说道:“宋家的家事,还请回府解决。我们明日就要出发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肖郁宸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衣袖被人扯了扯。

    他转过头看去,就见叶婉悠正对他摇头。

    肖郁宸无奈的闭上了嘴,等着叶婉悠开口。

    “王爷,现在外面并不太平,要不派一队人保护表妹吧!”

    叶婉悠有意帮着宋嘉思,现在唯有肖郁宸开口,才能让宋嘉思顺利回家。

    万一宋嘉思想不开,自己偷跑出去,后果更难预料。

    宋嘉思感激的谢过叶婉悠,一脸期盼的看向肖郁宸。

    叶婉悠提出的建议,肖郁宸毫无异议,立刻喊来侍卫,让他去通知裴岭安排此事。

    侍卫退下前,叶婉悠吩咐道:“让千源送些伤药过来,或许能对宋老爷的伤有所帮助。”

    宋嘉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着肖郁宸和叶婉悠行了个大礼。

    叶婉悠走上前扶起她,叮嘱道:“快别哭了,快回去收拾东西吧!春宁,你和夏莹陪着嘉思回去,送她出城后再回来。”

    宋嘉思不知该如何感谢叶婉悠,她死死的握着叶婉悠的手,嘴里不停说着“谢谢”。

    叶婉悠理解宋嘉思焦急的心情,对春宁和夏莹叮嘱了几句。

    趁着宋夫人不注意,叶婉悠偷偷往宋嘉思手里塞了一个瓷瓶,悄声说道:“这是千源之前给我的药丸,危急时刻可以暂时保命,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表嫂,呜呜呜!”

    宋嘉思哭着扑在叶婉悠怀里,再多的感谢,都不及叶婉悠对她的好。

    叶婉悠拍拍她的背,恰好此时千源送来了伤药。

    宋嘉思从叶婉悠怀里退出来,再次谢过肖郁宸和叶婉悠,在春宁几人的陪同下离开了王府。

    宋夫人之前被秋瓷和冬韵拦着,没能阻止宋嘉思。

    待宋嘉思走后,宋夫人才被允许行动。

    宋夫人急急的追了出去。

    王府的人没再拦着宋夫人,他们巴不得宋夫人能赶快走,这样王府能安静一些。

    宋夫人追到王府门口,都没有追上宋嘉思,气愤之余,她又回了正堂,准备去和叶婉悠理论一番。

    肖郁宸正在和千源讲话,一看到宋夫人回来,肖郁宸惊讶的问道:“宋夫人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还有事需要本王协助?”

    宋夫人没有理会肖郁宸,反倒是冲到叶婉悠面前,责骂的话还没说出口。肖郁宸就一个闪身挡在了二人中间,将叶婉悠护在了身后。

    宋夫人一抬头,就看到肖郁宸满含怒气的脸。

    她犹豫的开口道:“郁宸,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想和王妃说几句话而已。”

    肖郁宸的气势太强,宋夫人不由得放低了姿态。

    “宋夫人有什么话,跟本王说就好。”

    肖郁宸的语气一如往日般平静,可散发着肃杀之气的面容,是宋夫人从未见过的模样。

    宋夫人强装镇定说道:“跟你说也行,她私自安排思思出城,根本没有过问我的意思。我宋家的事情,轮不到外人插手。”

    叶婉悠的身影完全被肖郁宸挡住,宋夫人只能看到她的衣角。

    听了这话,肖郁宸笑了。

    “宋夫人说的是,宋家的事情轮不到外人出手。一会儿本王就吩咐下去,以后宋家的生意不必王府照看,宋家自己能搞定一切。”

    若是肖郁宸真的发话,宋家的生意,恐怕再难恢复往日的辉煌。

    宋夫人这下着急了,“郁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这怎么能和宋家的生意扯到一起呢!”

    “都是宋家的事,那就是一回事,宋夫人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肖郁宸还在笑,眼神死死地盯着宋夫人。

    宋夫人不禁后退两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猛兽盯住了,一旦自己再多说半个字,立刻会被他撕个粉碎。

    宋夫人双腿发软,她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揉了揉脑门,为难的说道:“年纪大了脑子不好用了,郁宸呀!我刚才是不是又说胡话了,你别当真啊!其实我特意回来,是想说声谢谢,你们的安排很稳妥,我现在得回去收拾了。姨母明日就不给你们送行了,姨母祝你们一路顺风。”

    宋夫人匆匆行了礼,在翠儿和燕儿的搀扶下,逃命似的离开了。

    千源追出正堂,靠在回廊的廊柱上,看着宋夫人狼狈逃跑的模样,大笑着喊道:“宋夫人,有病要早些医治,要不要我到府上给你诊治诊治呀!”

    宋夫人这下走的更快了,千源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返回了正堂里。

    千源一进门,对着肖郁宸就是一顿夸。

    “王爷真是霸气,拿宋家的生意压着她,宋夫人居然想出装病这一招,这回总算是消停了。”

    “不过是个深闺妇人而已,王爷何必如此吓她。”

    叶婉悠也在一旁搭话,语气听着像在埋怨,可那弯弯的眉眼,尽显幸灾乐祸的意味。

    肖郁宸早就坐回了主位上,听到二人的话,也笑了笑。

    “宋夫人坚强的很,死人都不怕,怎会被疾病打倒呢!千源你也别蹦跶了,让外人听到了,还以为王府大白天闹鬼了。”

    千源的笑容尴尬的僵在脸上,只得灰溜溜的告退了。

    肖郁宸对叶婉悠招招手,让她坐回来。

    “你对宋嘉思倒是真好,还偷偷给她塞药!”

    叶婉悠整理了一下衣袖,感叹道:“没人想看到亲人受伤吧!放心吧,我说那是千源给的,没暴露自己。”

    “我不是那个意思。”

    肖郁宸知道叶婉悠在羡慕什么,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叶婉悠倒不觉得有什么,转而问道:“王爷,你说宋家的事情,是不是有人故意而为?”

    肖郁宸点点头,严肃的说道:“凭宋明风经商多年的本事,不可能会走危险的路。就是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是宋家,还是安王府。”

    宋嘉思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宋府收拾行囊,不多时,肖郁宸安排的侍卫赶到了宋府。

    宋家的人不敢怠慢,管家更是亲自接待侍卫长。

    不过,侍卫早已得了命令,他们并没有进宋家,而是整齐的列队在府外等候。

    这难得的场面,倒是吸引了不少百姓的关注。

    宋夫人回去的时候,宋府外已经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宋夫人好不容易进了府里,顾不上回院子收拾,就直奔宋嘉思的院子而去。

    刚走到半路,就遇到了正准备出门的宋嘉思。

    宋嘉思见到宋夫人,也是一愣,她倔强喊了一声“娘”,却并没有返回的意思。

    宋夫人被肖郁宸吓了一次,虽然心中有怨气,倒是不敢再阻止她。

    她冷冷的应了一声,说道:“去马车上等我,我回去收拾一下。”

    “娘,你是要跟我一起回茗城?”

    宋嘉思开心的拉住宋夫人的手,期盼着她的回答。

    宋夫人别扭的点了点头,没好气的说道:“你们都商量好了,我还有的选么!快松开手,别耽误时间了。”

    在侍卫的护送下,宋家母女踏上了前往茗城的路。

    春宁和夏莹目送宋嘉思出城后,才赶回王府给叶婉悠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