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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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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该起兵出发了!”林云芳提醒骑在马上正在愣神的长风道。

    “哦,孤王知道了。”长风回神过来,幸好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过回答的却有点不对付了,不应该称“孤王”,而应该是称“为夫”才是。

    这个长风假扮的自己丈夫还真是越来越有一国之主的威严,就拿刚才那个凝神思考的模样,也和自己死去的丈夫没什么两样,她甚至认为眼前的人就是自己丈夫的另外的一个化身,如果不是重任在身,她也不想刚才那样的安静甜蜜的一刻就这么快消失。

    内侍走上前去呈上陈迪征战所穿的金龙铠甲和头盔以及刚刚匆匆缝制的金色披风,长风知道自己已经被逼上梁山了,不得不穿上这副战甲走上未知的战场了。

    长风起身,在内侍的帮助下穿上那金色铠甲,另外一边林云芳也换出银色软甲,从自己寝宫出来,长风看到眼前不由的一亮,这美女不管年龄的大小,只要穿上这一身银甲,都变成巾帼英雌,再加上银色的披风,端是又威风又帅气,。

    陈迪战场杀敌兵器是一杆寒铁长枪,也是他的成名兵器,此时也被护卫们从兵器库中提了出来,长风握在手里,顿时觉得一沉,这个吴越国的国主的臂力一定相当过人,如此沉重的寒铁枪不是什么人能拿的动的。

    昨晚长风苦习了一晚上陈迪的金龙枪法,这个才是他最为得意的武功,使出来大开大合,有一股杀伐之气,令人一见就怯上三分,未战而夺人意志,果然是惊世绝学,难怪陈迪能够在风云十大高手榜中占第四位,长风只能学的似模似样,可惜只有招术的变化,运枪的内功心法林云芳却没有传授给他。

    “这杆枪已经十几年没有出过世了,想不到还会有用到的一天,而且不是他自己用。”林云芳双眼噙了泪水自言自语道,又在为丈夫的逝世感到一阵难过。

    “云芳,你在在说些什么呢?”长风也对这杆寒铁枪产生了兴趣,林云芳一字一句都落在他耳内,而他现在的身份是他的丈夫,所以他才这么提醒她,不要自己把自己给捅出来。

    这是长风假扮陈迪第一次对林云芳这么亲密的说话,让林云芳霎时感到意乱情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长风的这个问题,这句话要是是自己过世的丈夫嘴里说出来是多么的令人暖心呀,略显清瘦的脸一红道:“云芳想不到这杆枪还有出世的一日。”

    “娘娘为什么这么说?”长风这回换做传声问道。

    “这杆枪名字叫做金龙幕寒枪,是先夫成名的兵器,这十几年来,先夫着重内功修炼,很少再碰这杆枪了,但是他的枪法却没有落下,这几年他更是深居简出,只要一运功,本宫觉得他整个人就是一杆枪,突然病逝真是让人难以相信,所以本宫才密不发丧,想调查清楚他病逝的真正原因。”林云芳骑着马走在长风身后传音道。

    “那娘娘可曾查出国主过世是何种原因?”长风再次问道,表面上还是再挥手向千秋城的百姓致意。

    林云芳没有回答,长风也不再追问,这种事情别人不愿说,自己是不可以勉强的。

    今天跟昨天不同,今天是国主亲自率兵出征,出来观看的人更多,挤满了整个街道。

    出征的队伍艰难的在人群中往城外开去,没有武功的林绮梦,留下来协助江裕守卫千秋城,林福和众家丁也留在公众充当侍卫保护林绮梦,东方芙蓉则是偷偷的扮作侍女随林云芳出征,后被察觉,林芸芳喜欢这个丫头,最后也只好留在军营。

    大军出城西行两天一百二十里路,扎下营盘,探马来报,宇文成的十万大军正在猛攻盘龙城,随军的参军马上把那一带的地形图找了出来,展示在大帐内所有将军面前,

    拓拔空指着地图道:“一旦宇文成的大军攻破盘龙城,过了盘龙山脉、黑风山,进入吴越就是一马平川,敌人又有三万多的骑兵,而我们只有一万,所以野战我军更本不是他的对手,幸好这个盘龙城的城守将军坚守数日,为我军赢得了时间,只要我们能够在宇文成攻破盘龙城之前到达黑风山,把守东进要道,就能抑制宇文成东进的步伐!”

    禁卫军统领项宁也道:“拓拔将军说的有理,只要我们能够进入盘龙城,不出数月,派少量军队到后方骚扰宇文成的补给部队,切断他的补给线,逼宇文成退兵。”诸将附和称是。

    长风对打仗是一窍不通,只能一一听在心里不说话,这个时候林云芳站起来来道:“本宫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想那宇文成是一代智将,岂会久攻这么一个小小的盘龙城不下,盘龙城防御再强,可兵力悬殊,是顶不住宇文成的几次冲击的,宇文成这么做一定有什么阴谋。”

    首先是刚才第一个说话的拓拔空脸色微红,吴越久无战事,养成诸将目空一切的自大眼光,林云芳目光横扫了一下手下众将,发现个个脸色不对,通通把头低了下去,刚才还趾高气昂的,被林云芳这么一说,全部都蔫下去了。

    众人的目光又都聚集到长风的脸上,毕竟最后的决定权是在这位坐在上位的主上身上,长风顿时觉得头都大了,原本以为只是假冒两天,等局势稳定下来,找个机会自己悄然死去就可以恢复自然身了,没想到还要行军打仗,真是何苦来由,还要装作镇定的样子道:“诸将不必担心,孤王早有打算,你们先下去吧!”

    “傅月影将军请留下!”林云芳对着离去的将官们突然道。

    长风不知道林云芳为什么会留下这个傅月影,又碍着身份不能够就这么离开,因为这里是自己这个假国主的帅帐,只好陪着林云芳见这个越干族的领军将军,还是个美女将军呢!只可惜长风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欣赏美女,心不在焉的看着转身回来的银铠女将。

    “徒儿拜见师父!”傅月影突然给林云芳跪下道。

    “月影,你起来吧!”林云芳轻声道。

    “是,师父。”傅月影站起来道,“不知道师父唤住徒儿有什么事情?”

    长风吃惊的看着这两人,他们居然还是师徒,这两人之间还有这么大的秘密,看来自己就算待在吴越国的王宫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够知道所有的事情,她们说什么自己用不着管,只管自己闭目养神,思考新学会的金龙枪法,看能不能找出一种心法配合这套枪法使用。

    “这次西征是你第一次上战场,师父没什么可以教你的,记住保住性命是最要紧的。”林云芳谆谆教导道。

    “徒儿一定遵照师父教诲!”傅月影低头道。

    “你一直与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争夺族长的位置,这次是个大好的机会,只要你带领你的族人建功立业,到时候师父会支持你的,就算是族长位置你争不到手,他也控制不住军队,月影你明白师父的意思吧。”林云芳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道。

    “师父,徒儿明白,只要把族中的军队控制在手里,就算不当族长也行。”傅月影不但人长得漂亮,还很聪明,这几年在林云芳的教导下,已经渐渐将族中军队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那个哥哥傅月江能翻到那里去,傅月江唯一可以控制自己军队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嫁出去,可是这三族无论嫁女还是娶亲都必须得到吴越国王室的认同,这一点傅月影又赢了。

    “你回去早点休息吧!”林云芳吩咐好一切道。

    “是,徒儿告退。”傅月影掀开帐门出去了。

    “娘娘在这个徒弟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呀!”长风见帐中无人,也就毫无顾忌的道。

    “先生也看出来了,她是本宫培育的接班人。”林云芳微笑道。

    “莫非娘娘想立她为王,据我所知您和陈国主没有子嗣。”长风吃惊的看着林云芳道。

    “先生此言大错特错,本宫是没有子嗣,但却有一个义子,傅月影是我给那义子定下的未婚妻子。”林云芳解释道。

    “那长风怎么从没见过娘娘的义子?”长风诧异的问道。

    “他早在十八年前遗失了,至今还下落不明。”林云芳眼圈一红道,可见当时他是多么的疼爱那个孩子。

    “这些年来,本宫和主上一直都在寻找他,都没有音讯,只要找到他,本宫就可以安心的去陪国主去了。”林云芳泪流满面道。

    “先生,本宫失态了。”林云芳突然清醒过来,忙擦干自己的眼泪道。

    长风也感到一阵悲凉,自己也是被父母抛弃了十八年,心中也不好受道:“娘娘,这是人之常情,长风又岂敢怪罪娘娘。,不过娘娘为何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长风。”

    “就算是现在不说,这场仗打完之后还是要公布出来的。”林云芳缓慢的道,神色凄凉,像是在思念自己的义子。

    “还有一日就可到达黑风山,娘娘可有什么对敌的良策?”长风在诸将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有办法,其实自己哪有什么办法,只能倚仗林云芳看有什么应敌之策。

    “本宫一时也猜不透宇文成的心思,明日一早你就让项宁带领自己本部五千骑兵加上拓拔空手下的五千骑兵先行出发绕到宇文成的后方,让他司机而动,临机处置,其余在黑风山下扎营。”林云芳想了一下道。

    “如果那个拓拔空不答应把自己的骑兵调给项将军,怎么办?”长风这个时候差不多了解吴越国内的几大势力之间的关系,这个问题他是一定在心中有数的。

    “行军打仗,不听指挥,军法上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先生这个道理不会不知道吧!”林云芳留下这么句话自己离开帅帐,让长风摸不着头脑,我又不知道军法,你让我怎么办?

    在林云芳掀开帐帘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道:“本宫就先借一个一个懂军法的人给你,待会儿给你送过来。”

    长风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林云芳会给自己送什么人来,有什么用意,监视自己,防止自己做些出格的事情。

    正在苦闷中,林云芳派来的人说要见他,长风吩咐将人带进帅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身穿侍卫服的侍卫居然就是偷偷跟出来的东方芙蓉,长风差点把手里的酒给撒了出来道:“东方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军营里?”

    “国主认识我?”东方芙蓉也是吃了一惊,这吴越国的国主一直没有见过自己,又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这是夫人告诉孤王的,孤王当时夫人开个玩笑,没想到却是真的。”长风紧记自己的身份,连忙一笑掩饰过去道。

    原来如此,国母早就识破自己身份,一直没有点破,到刚才才点破自己的身份,把自己调到国主这边,说是给国主跑跑腿,自己人在屋檐下,哪能不听别人的,只好不情愿的过来了。

    “不知道国主有什么事情芙蓉去做?”东方芙蓉慑于长风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不自然的问道。

    长风本来想跟这个胆大妄为的东方芙蓉开个玩笑,把她训斥一番,但是看到她唯唯诺诺的样子,于是就收起玩笑的情绪,一本正经的道:“这里现在没有什么事,你先下去吧,有事,孤王自会传召你的。”

    “是,主上,芙蓉告退。”东方芙蓉从帅帐里出来舒了口气,刚才真是紧张,一国之主果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威严三分,普通人这么进去一定会吓得跪下,自己居然可以站着直接与他对话,说明自己的心里素质已经算是合格了。

    长风不理会帐外的情景,一心沉浸于金龙枪法的枪意中去,心中不停的显现出金龙枪法的招式,希望借此机会将金龙枪法融会贯通,掌握此项绝学,也算自己此行到吴越国的收获吧。

    第二天拔营向黑风山方向进军,发现大军中的一万骑兵已经不在了,原来昨晚林云芳早就下令,让项宁率一万骑兵先行一步,希望能够在宇文成攻破盘龙城之后,阻止宇文成向盘龙山,黑风山一带进兵,给自己大军争取时间赶到黑风山布防。

    长风也知道时间刻不容缓,七万大军进过昨夜休息之后,马上快速行军,单靠项宁那一万骑兵是挡不住宇文成的十万大军的。

    长风骑在马上已经感觉到前方杀气冲天,于是对林云芳传声道:“前方杀气冲天,一定是项将军遭遇了敌军,盘龙城也被对方攻下了,娘娘,我们是不是赶紧去支援?”

    “不,为将者绝对不能凭表面现象做决定。”林云芳传声道。

    “报……”探马飞奔到长风的马前道:“禀告主上,项将军在前方山坳里于独孤王朝大军激战。”

    “此地是何处?”长风镇定的问道。

    “主上,这里已经是黑风山的范围之内,再走十里路就可一到达黑风山。”拓拔空策马过来道。

    “知道了,拓拔将军马上传孤王的军令,除负责补给的将士,全部轻装行军,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占领黑风山的制高点!”长风按照林云芳传来的命令道。

    “是,末将遵命!”拓拔空策马向前跑去。

    林云芳将手中马鞭在自己的马屁股上狠狠一鞭,顿时向前冲了出去,长风现在是一国之主,自然不能在士兵面前喂喂嗦嗦的,学着林云芳那样在自己的坐骑屁股上狠狠的挥了一鞭,马就像发疯的向前纵去,长风一时差点没有抓住缰绳,幸好他轻功高超才没有从马背上摔落下来,再次落在马背上的时候,长风紧紧的夹住马肚子,不希望再有下次,很快长风终于掌握了骑马的技巧,原先自己不愿意骑马,甚至表现出没有骑马的天赋,原来是自己不愿意接受这种交通方式,他喜欢自己徒步行走天下。

    陈迪的那匹马本是名驹,远胜其他武将的战马,最后变成长风一人手持金龙幕寒枪冲在最前面。

    林云芳看到此情景,大吃一惊忙大声命令道:“拓拔将军,月影将军,钟将军你们快点跟上去接应主上。”

    三人答应一声,纷纷加快自己坐骑的速度跟了上去,林云芳也冲了上去,心中焦急万分。

    长风一马当先冲入项宁的本队,所有的军士都看到一道金黄色的身影从自己眼旁一闪就冲到最前面,再看后面的拓拔空三人将,顿时明白那冲过去的人就是自己的主上陈迪,本来敌人三万骑兵的冲击快要承受不住,现在主上亲自冲到最前面,军心士气大振,集聚力量反击过去,又重新稳住了阵脚,双方进入僵持阶段。

    长风单枪匹马冲入独孤王朝的骑兵阵营,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责骂这匹不知道死活的马了,抡起金龙幕寒枪就挑杀了不少冲向自己的骑兵。

    长风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的军队厮杀,心中不由有些慌张,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是这么个杀法,他还是第一次经历,他开始明白战争的残酷了,在血与火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第三种选择。

    金龙幕寒枪果然是神兵利器,枪风所到之处,不断的有敌军士兵中枪倒下,兵器断折飞上半空的现象不断出现,所向披靡,正是因为长风的突然出现,吴越国一方士气得到极大的提高,一度稳住了阵脚,以一万人对人家三万人,杀敌热情空前高涨,几下反击后双方进入僵持阶段。

    但是长风一人冲入对方的包围之中,久战之下都没有能杀出来,敌人都知道这是对方的主帅,更加疯狂的往长风身边挤,独孤王朝边防军的战斗力不是一般军队可以媲美的,而拓拔空三将只能在边缘处远远的看着在敌人骑兵圈中左挑右杀的主上,干着急又冲不进去,又担心主上的安全,不能鸣金收兵,只能在外围苦战,希望能够杀进去,接应长风冲破敌人骑兵的包围,不过三人的实力在这个时候全部都暴露出来了,拓拔空一副文弱书生模样,身手倒是蛮厉害的,他使用的兵器是三尖刃,小巧功夫取胜,凡是近身靠近他的独孤骑兵都没有一个不挂彩的,钟涛一身的蛮力,使大刀是最合适不过了,大刀舞来,没人能近身与他拼杀,这两人可谓正好相反,而那傅月影使得居然也是金龙枪法,不过是改良过的,招式上以挑和刺为主,不似长风那么好看,倒也没有什么危险,只不过她今日是第一次上战场,心中不免紧张,枪法放不开,再历练几次,傅月影必定会成为另外一个林云芳。

    林云芳见前面四人厮杀,自己心中焦急又不能加入战团,这军队如果没有指挥,就会是一盘散沙,只能在后军远远的观察整个战场。

    长风也觉得四周的压力越来越重,原来自己身边已经没有自己一方任何一人了,自己一路上冲杀却是杀入敌人的包围圈,看来只有靠自己才能够冲出包围圈了,因为他也看到了自己一方的大将苦苦往自己这边靠拢。

    站在宇文成身边右将军宇文功是他亲弟弟对自己哥哥指着在自己骑兵中冲杀的金色铠甲的长风叹道:“这个人就是吴越国的国主,果然不愧是风云十大高手榜中的第四位高手,居然能够在我们的骑兵阵中冲杀这么久。”

    宇文成微笑不语道:“本帅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办完了吗?”

    “大哥交代的事情,做弟弟的怎么会不尽心尽力的办好呢!”宇文功忙道,他素来畏惧这个足智多谋的哥哥,凡是他交代的事情他都会一一的办妥,他也是宇文成最信任的人之一。

    “那就好,今晚就会有他们好看,如果那个陈迪冲出包围,你就收兵吧。”宇文成说完留下不明个中缘由的宇文功,自己独自回帅营了。

    长风知道不把自己全身的本领使出来,今天不是被困死在这骑兵阵中,也会被活活累死。

    长风运起昨晚刚想通的内功心法,手中的金龙幕寒枪顿时发出青色的寒芒,暴喝一声道:“都给孤王让开!”

    枪法一旦施展开来,就犹如腾龙般的向那些困住长风的骑兵涌过去,凡是枪锋所指,独孤王朝骑兵纷纷滚下战马,倒地身亡,不一会儿就有上百具尸体抛在长风的身后。

    许多士兵纷纷抛下武器,调转战马给长风让出一条路来,连他们的武将的命令都不听了,他们何曾见到这样的杀人魔王,无人再敢阻挡其锋,拓拔空、傅月影和那个钟涛睁大眼珠子看着冲杀出来的长风,这是他们的主上吗?如此枪法天下有多少人能抵挡得住,他现在可以肯定自己密谋害死的一定不是国主本人,他的心寒了,开始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长风浑身鲜血冲到诸将的面前,收住缰绳喝道:“全军鸣金收兵!”

    三人顿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带领所属部队回撤,项宁忙着将所属的骑兵收拢,清点伤亡数字,将死去的士兵尸体就地掩埋,打扫战场。

    林云芳眼中不仅有喜悦,更多的是震惊,长风居然没有学到枪法的内功心法,也能够将金龙幕寒枪使的跟自己丈夫同样的效果,可能还更甚自己丈夫,这个长风一身都是迷,这一点林云芳现在完全同意林绮梦的观点。

    林云芳看着满身血迹的长风从自己眼前走过,心中有说不出的激动,有如此高手相助,击退独孤王朝的进攻一定又多了几分把握,不过他的武功如此高,恐怕不容易控制,心中又不由得又点担忧。

    宇文功看着长风,不,是吴越国的国主陈迪如魔鬼似的冲出自己大军的包围,轻松回去了,看着自己一方被刚才那杀人魔王吓呆的士兵,叹了一口气给传令兵道:“下令,让金铭将军鸣金收兵!”

    得到这个命令,那个传令兵飞一般的下去传令,他刚才在宇文功身边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是吓怕了,听到不用打了,还不庆幸万分,传令比平时要快上三分。

    长风策马奔回到自己本队,顿时军中所有将士枪指朝天,发出高声呼喊道:“主上万岁,主上万岁!”声音响彻云霄,震得长风耳膜都有点晃动。

    经此一役,吴越国军队士气高涨,斗志昂扬,而长风无敌的身影都深深的印在交战双方将士的心里,以后只要是见过这场拼斗的士兵见到长风一定会胆怯三分。

    “你说什么,陈迪刚才在我军的包围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居然让我们的骑兵主动让开一条路,轻轻松松的就这么回去了,陈迪呀陈迪,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看来你是一点也没病?这次大将军是受了李源潮这个老匹夫的骗了。”宇文成听完宇文功的叙说喃喃自语道。

    “要不要修书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寇大人?”宇文功问道。

    “战争不是靠一个人可以左右的,本帅早有定计,明早你就可以见到本帅的厉害了,暂时先不把此时告诉寇大人,明日再说!”宇文成两眼闪出智慧的光芒道,陈迪呀陈迪,明天早上你就没有这么开心了,本帅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传令下去,立即照计划行事!”宇文成恢复了往日的自信下达命令道。

    长风今天其实是超常发挥,才能产生那样的效果,现在的他恐怕连一个普通的士兵也敌不过,坚持到帅帐才坐下,他已经脱力了,内力几乎用罄。

    “探马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林云芳召集众将商议军情问道。

    项宁出列道:“连日来,宇文成一直在盘龙河上游筑坝蓄水,看来是想断绝我们的水源!”

    “可是我们安营扎寨的盘龙河?”林云芳若有所思的问道。

    “真是,我们的战马需要饮水,所以把兵营驻扎在河边,那里也是东进的要道。”拓拔空最关心自己那部骑兵的给养道。

    “那河流的位置可是在黑风山山脚下,经过黑风山之间的拗口处?”林云芳毕竟在吴越待了十几年,对国内的地形还是相当了解的。

    长风只顾着先恢复自己的功力,任何林云芳问话,他听着,也不发表意见,反正自己不是真正的陈迪。

    “启禀娘娘,末将勘查过地形,黑风山是由两座山组成,分别是黑山和风山,两座山合称黑风山,这盘龙河就经过两座山的中间,两座山分别都连接盘龙山脉,是我们这次防守的最后屏障。”傅月影这时候出列道。

    林云芳点了一下头,算是赞同自己徒弟的话,然后道:“月影将军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占领这个屏障,要谨防敌人夜袭,下一步诸将有什么计策破敌呢?”

    “末将认为今日一战,敌人士气必定受到重挫,我们可以乘胜攻打他们在盘龙山上的营寨,一举夺回盘龙城。”钟涛有勇无谋,打仗只喜欢直来直去道。

    “不可,钟将军此计行不通,你也看见了,若不是主上奋力拼杀,我军死伤的人比起对方来说要多的多,而且对方都是沙场老兵,我方将士都没有经过战争,硬拼的话,失败的一定是我们。”拓拔空连忙反对道,今天阵亡的人又一半是自己的族兵,这可是他们夺取吴越政权的倚重力量!

    “恩,孤王也觉得不可行。”长风支吾了一声算是肯定了拓拔空的意见,他也觉得非常的可疑,这个宇文成既然以智将之名闻名于世,筑坝蓄水一定有他的目的,通过几天的突击学习,长风也开始以一个领军将领的身份来思考问题,只是还没有头绪,心中像是堵住了什么似的,于是道:“孤王觉得这个宇文成筑坝蓄水一定不只是让我们断水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阴谋!诸将想想看,会是什么阴谋?”

    林云芳诧异的看了长风一眼,彷佛眼前的人不是那个长风先生,而是的的确确自己的丈夫陈迪才对。

    “水攻!”一个字眼跳出傅月影的脑海。

    长风眼尖看出傅月影涨红了脸,一脸的激动,问道:“月影将军可是想到了什么?”

    “回禀主上,末将猜想宇文成可能会用水攻对付我们!”傅月影以略显激动的语气道。

    “不好,马上将山下的部队调到山上来,记住千万不要分散,只能上其中一座山,就以黑山为目的地集中部队吧!”林云芳这个时候也只能随便说出其中的一座山,来不及细想撤退到哪座山最为有利了。

    一时间,大帐人马齐动,可能是太久没有经历过战争,一遇到这种紧急撤离的命令,大家都慌乱起来,长风这个时候也恢复了不少功力,混乱中也随众侍卫转移也不知道上了哪座山。

    众将明白过来,纷纷出帐安排将山下的自己所属军队连夜迁移到山上,可惜的是军队沿着两岸驻扎的,等于把部队分成了两个部分,命令刚刚下达,将士们就见到一条银色的白练往盘龙河的下游铺天盖地的冲过来,浪头正是吴越大军的驻扎之地,轰隆的水声吓的战马不住的嘶鸣,营盘内乱作一团,只能分成两边直往山上跑,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现在吴越的大军只能先以保命要紧。

    敌人意图虽然是想到了,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大军被大水冲击分成两部分,林云芳也和长风冲散了,这种情况下,谁也控制不了军队的去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军队四分五裂的逃向两座孤山,仰天长叹。

    最后大水一顿冲刷过去,吴越国的军队一部在爬上了黑山,国母林云芳统领,另外一部就被逼上风山,假冒的国主的长风为首,双方兵力差不多,而且骑兵大部分都在长风这一边,现在两部分别都被宇文成紧紧跟过来的大军困在两座孤立无援的山上,幸好他也没有能力继续东进,不然千秋城可就危在旦夕了,所部兵马将两座山围的像铁桶似的,吴越国所有将士插翅也难飞。

    宇文成自言自语道:“虽然你们已经知道本帅的用意,可惜已经迟了,如果你们早一点把所有兵马集中一处,我还一时没有办法吃掉你们,但是现在你们被我分而围之,全歼尔等,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本帅设下的这个连环计,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最后还是免不了被围困的命运,全军覆没是早晚的事情,陈迪你再厉害,这么多人马也要吃饭喝水,你就等着饿死、渴死吧!”

    “给我们的宰相大人传个信,就说吴越国的大军已经被本帅围困在黑风山,本帅知道他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个消息的,哈、哈、哈……”宇文成大笑道。

    “大哥不愧号称独孤第一智将,做弟弟的实在佩服万分!”宇文功自然是异常的开心,还不忘捧自己哥哥一句道。

    等两部人马在黑山和风山上安顿下来的时候,诸将也都明白了宇文成的目的,果然不愧为独孤王朝智将,这个连环计真是算无疑策,除非我们不要这最后一道屏障,最后无论怎么样都会被围困的,不过这也使得宇文成暂时没有能力东进,千秋城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

    本来国主惊天的一战鼓舞的士气又被滚滚的大水给冲了下去,两边的主帅和将领也都愁眉苦脸的,被困这两座孤立的山头,覆灭是迟早的事情。

    山下被宇文成围的跟铁桶似的,又在山脚下安置了绊马索和不少陷阱,冲下去必定是伤亡惨重,林云芳和长风都在担心如何度过这困局,长风不懂行军打仗,这是让林云芳更为担心的,弄不好把自己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大军搞的全军覆没,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长风身边的东方芙蓉了,这个小丫头对战争有一番独特的见解,希望能够帮的了长风。

    林云芳还有一个希望就是,拓拔圭早日结束北线战事,率兵来解围,但是这个希望更加渺茫,敌人得知自己被困,还不紧紧拖住拓拔圭,哪会让他抽出兵来解自己的围困。

    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吴越,林云芳不禁恨起当初跟自己丈夫约定的那个人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这真的不是他的本意吗?事隔十几年,那个约定还有效吗?

    为了这个约定,不但自己丈夫枉死,到现在还不知道死因,难道一个“忠”字就是那么的重要?林云芳不禁泪流满面,走出营帐寒声对探马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本宫联系到主上,联系不上你也不要回来了,知不知道?”